就這樣吧。每個人都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,就這麽生活。
也許有些人選擇的生活方式在你看來很荒謬,可那是他的選擇啊,你覺得荒謬那又怎樣呢?
就這樣吧。每個人都快樂地活著。
Be like a boxer in boxing ring.
是的,公司與工廠相距遙遠,的確需要這種角色,我願意盡量忠於職守,但這是我的生命,我不願意爲了公司的大目的,去從根本上扭曲變化我的生命。馬蒂在心中這麽想著,這個工作代表著更高的收入,更好的生涯前景,但是更好的前景又代表著什麽呢?更多的工作,與更長的工作時間。這是簡單易懂的邏輯,也是一個城市人簡單易懂的人生曲綫,偏偏這邏輯馬蒂覺得費解,她覺得她需要好好想一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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爲什麽人終究都脫不了賺錢動物的命運?陳博士有關生涯規劃的建議,不但沒有激發馬蒂的雄心,還掀起她心中最根本的反社會傾向。馬蒂想,她真的要想一想。而以往當她需要想一想時,多半也是她從工作上轉身逃跑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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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博士走了,留下馬蒂一人在小會議室中,她喝了一口冷咖啡,開始有一種熟悉的感覺,那是放棄之後的失落感與解脫感。但是這感覺中又有一種全新的成分,在失落與解脫雜陳的小小苗圃中,正在滋長著幾株骨梗堅硬的棘狀幼苗,這些幼苗的名字叫做勇氣、獨立與擔當。
現在的馬蒂有目標嗎?她說不上來,也許沒有,比較貼切的説法,應該是穩定的生活讓她安歇了翅膀,不再倉倉皇皇四處追尋,所以,就無所謂失去目標的彷徨。無所謂失去目標,同時也意味著無所謂目標,馬蒂有時隱隱約約這樣想著,而每當她這麽想,就又會聯想起海安完美無瑕的臉龐,那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,反問著她:那麽人爲什麽一定要有目標?
小葉去吧台上忙了,留下馬蒂與吉兒。吉兒給馬蒂點了根煙,再給自己點一根。
「小葉最近很不好受,是吧?」吉兒問馬蒂。
「是。情緒不太穩定。幸好有妳這樣教導她。」
「沒什麽,朋友的義務罷了。」
「說真的,我覺得妳疼小葉,對旁人我就看不出妳有這樣的耐性。」
「小葉她很可愛,」吉兒緩緩吐出煙,又說,「也很可憐。」
馬蒂並沒有答腔。吉兒的意思,盡在不言中。
小葉是傷心咖啡店裡,另外一隻養馴了的孤單愛情鳥,甘心永遠踞守在籠中,早已經放棄了飛翔。那個籠子,是海安。
入冬後第一個寒流來襲的那個夜晚,海安回來了。
。。。
現在馬蒂是負責炸煮點心的掌廚,她太忙了,與海安和吉兒稍作寒暄後,又匆匆囘吧台忙著,但是她的心裏非常高興,高興得超乎了她自己的預料。她放薯條進油鍋中炸,手中的輕重一偏,熱油濺出來燙著馬蒂的臉頰,她輕呼一聲,用手背楷去油漬,發覺自己的臉頰燒燙。
還是沒有客人上門,小葉煮了兩杯意大利咖啡,和馬蒂坐在腰果型桌前,兩人邊喝邊抽煙,小葉一人悶悶地吐著煙圈。
「怎麽了,這麽不開心?」馬蒂學小葉,用手刮她的臉頰。
「我覺得一切都變了,以前我們好熱鬧,現在大家各忙各的,都忘了傷心咖啡店。」
「開心點嘛,每個人都有他追求的生活啊,總是會變的,妳也是在追求妳要的生活,不是嗎?」
「不要逗了,又不是小孩子了,我覺得最沒有成就的人就是我。」小葉垂頭喪氣。
「怎麽這麽說呢?」
「就是沒錯啊。藤條變成暴發戶,素園又上班又上課,忙得很過癮,還有苛大哥跟吉兒,他們兩個像是在霹靂大競賽一樣,拼命讀書。我什麽都不會,什麽都沒有。」
「妳有傷心咖啡店啊。不然告訴我妳想要做什麽?」
「我告訴妳我要做什麽。」小葉擡頭看著馬蒂,「我最想要做的一件事,就是放一把火,燒掉傷心咖啡店。」
生活比我想象中困難,這世界比我想象中糟糕。然後,又怎樣?難道就不生活了嗎?難道就不要這世界了嗎?我很天真也很任性,心裏面的一個聲音一直在呐喊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,明知道這樣想太不實際卻依舊固執下去。我是個笨蛋,我知道。
就算是一只螞蟻也有夢想啊,只是有夢和能實現夢是兩回事啊。- 28-2-2009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又陷入那種永無止境又絕不會有答案的思考。還是別了吧。
凡人凡人凡人凡人凡人凡人煩人。
如果你問我,我快樂嗎?我會答,不。- 28-2-2009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我沒有那麽堅強,真的。- 4-3-2009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我不断地逃,在生活中不断地逃。
这样的逃亡,尽头在哪里呢?终点,在哪里?- 12-3-2009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我什么也不是。我不过是一个努力要做自己的人。- 1-8-2009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我只不过是一个没用的人。- 9-9-2009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活着最重要的事,就是要成长。- 19-9-2009